第009章 一笔横财
呼！
晨阳初起，云京城宽厚的城门刚刚打开，一队风尘仆仆的人马就鱼贯而入，这些人虽然都身着便衣，但整支队伍中那股浓重的肃杀之气却无法掩饰。把守城门的兵卒刚想近前盘问，竟然被队伍的肃杀之气结结实实的顶了个跟头。
“这个道理我能听懂，自己辛苦修来的，才真正是自己的。”
“我的我的！”不远处的兵器寄卖柜台前，一个贵公子模样的人急匆匆走过来，冲着方岩尴尬一笑：“兄台，是我的钱袋丢了。”
丹药这种生意，实在是太好做了，只要手里有货，就根本不愁买家，方岩拿小鼎炼丹，百炼百成，要赚到十几万两银子，对他来说，也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。
这贵公子跟方岩年纪相仿，身材略显单薄，但面庞白皙，如同羊脂美玉，乌黑的头发梳理的整整齐齐一丝不乱，相貌俊秀已极，两只眼睛清澈灵动，虽然一看就是豪门显贵中的子弟，但让人忍不住就生出亲近之感。
小锦囊内整整齐齐叠放着十多张银票，一张十万两面额，一张五万两面额，其余从千两到百两不等，十多张银票，总额竟然有十六七万两之多！
“没用的东西！”旁边的什长瞪了那兵卒一眼。
“成了！”方岩一阵欣喜。
“哦？”康管事不由得有些吃惊，刑房那些人的手段，他是清楚的，能硬扛下六十大杖而安然无恙者，确实是有些真本事。
采购三种药材花了一千八百两，一颗碧玉黄灵丹却能卖五百两，这个帐，方岩还是能算清楚的。
“为什么？”
“侯爷这次恩准我在云京休息到明年春天，时间多的是，你的事情，我会找机会料理。”
方岩捏捏锦囊，突然笑笑：“君子爱财取之有道，十几万两银子，虽然算得上巨款，但迟早有一天，我也能赚的来。”
这天，方岩照例拿丹药前去寄卖，英雄楼的人虽然不清楚他的身份来历，但都猜测他背后肯定有一个极为高明的丹师，对这种人，英雄楼一向热衷拉拢。所以交接好丹药之后，四楼的掌柜硬拉着方岩喝茶，方岩推脱不过，随意喝了杯茶，闲聊几句，就准备下楼采购些药材。
康管事一皱眉头，低声呵斥道：“不成体统！快起来！”
“表舅，你可得替我好好出口气，还有，表舅，这次你准备在府里住几天？”
方岩用这笔钱重新购买了一份炼制碧玉黄灵丹所需的原药，又多买了一份九草丹原药，连夜炼制出二十颗丹药，又委托给英雄楼。
……
“那也不能怪我。”吴良不服气道：“刑房老陈说的，那贱民修炼过武道，而且修为还不低呢，外甥我怎么可能斗的过他。”
等吴良离开卧房，康管事端起面前的茶盏啜了一口，冷哼一声：“打狗也要看主人，一个贱民，真想翻天？”
人马车驾静悄悄行驶到镇北候府前，几个正在打扫府门的仆役看到车驾，都扔下扫把迎了过来。
“啊！是镇北候府……请请，诸位将军请进，请进。”什长点头哈腰，满脸陪笑，镇北候方寒山常年镇守西陲，手握重兵，是不折不扣的实权贵族，就算他手下几个亲兵，也不是这小小什长所敢怠慢的。
果然，方岩寄卖的十颗丹药刚摆上柜台不久，就被一个麻脸汉子全部买走。当天下午，方岩抽空来到英雄楼，掌柜二话不说，痛痛快快交给他几张银票，除去店铺抽取的佣金，方岩净得了四千多两银子。
康管事进府之后先行拜见了镇北候夫人以及子女，这才回到自己卧房，西陲到云京足足万里路程，一路车马劳顿，就算铁打的人也吃不消，康管事也露出几分疲态，慢慢泡了杯茶。
吴良添油加醋的把三个月前的事情讲述一遍，康管事面色微寒：“你还好意思说！一个府里的贱民仆役就把你打成这个样子？”
“怎么回事？”
……
“你懂什么！祸从口出，以后出去，先管好你自己的嘴巴。候府的规矩，处死仆役，必须经过侯爷的同意，现在侯爷镇守西陲，府中是夫人做主，她是个菩萨心肠，那贱民如果不是犯了大错，在夫人那里就说不过去。好了，我自有主张，你不要多生是非，这几天我要遵照侯爷的嘱咐替他拜访云京城内的一些显贵，等忙完正事，那贱民自会得到应有的惩罚！”
“一个贱民，能有多大修为，米粒之光而已。”康管事颇有不满的看了胖子一眼：“我早就嘱咐过你，不要游手好闲，闲暇时下点苦功，我也好在侯爷或者小侯爷面前替你说些好话，把你送到上武院去，将来挣点功名，也算你对得起我死去的姐姐。”
队伍中为首的骑士冷冷一瞥，掏出一块腰牌在什长面前晃动一下。
“废话，咱们侯爷是云京贵族里数一数二的高手，康管事常年在侯爷身边伺候，侯爷随意指点一二，他就受用不尽了。”
“康管事，您回来了！”几个仆役殷勤问候道。
“神鼎炼丹，百炼百成，无论再高阶的丹药，只要主药齐全，就没有不成的道理。”
方岩收好锦囊，高喊一声：“诸位，谁的钱袋丢了？”
方岩把十颗炼制好的碧玉黄灵丹委托给英雄楼寄卖，按常理来说，英雄楼愿意接受的寄卖物品都是他们短缺的货物，但成丹一直是紧俏商品，上午摆出来，不到当天打烊，基本就销售一空，所以，对于成丹的委托寄卖，英雄楼一向来者不拒，乐的赚取佣金。
“表舅，你可得替我做主。”吴良一张嘴巴：“外甥我大牙都被人打掉两颗。”
康管事也不答话，径直走进候府，几个仆役连忙协助后面的镇北候亲兵，把随队带回来的大车西陲特产搬运进府。
刚转出柜台，方岩一眼看见地上静静躺着一只线绣的锦囊。
“这公子长的也太俊美了，就连候府的二小姐见了他，估计也要花容失色。”方岩心道。
“恩。”中年儒士微微点头，随口问道：“夫人和小侯爷在府里吗？”
房门猛的被人推开，一个胖大的身影就象大黄狗看见骨头，扑过来抱住康管事大腿就不丢手。
三足小鼎炼制的丹药成色极好，药力厚重，很受顾客欢迎，连着几次，都是刚一露面就被抢购一空。
不说别的，仅凭这一条，三足小鼎足能被称为神器，如果被武者或者丹师知道世间竟然有这种神器存在，恐怕成千上万的人都要为之疯狂。
“谁这么大意，把锦囊掉了。”方岩捡起锦囊，随手掂了掂，轻飘飘没多少重量，打开一看，顿时把他吓了一跳。
“表舅，那贱民可不算是米粒之光，连着两天挨了六十大杖，结果屁事都没有呢……”
“这种碧玉黄灵丹对后天武者颇有效用，不过，我要提醒你一句，武者，本体修炼才是最为紧要的根本，丹药虽然加速进境，但过分依赖，必然适得其反，使你不知不觉间陷入一个空洞的深渊，永远无法攀登到武道的巅峰。现在让你服丹，是因为三年之期，迫不得已而为之，如果你能跨过这道障碍，进境先天，丹药，还是不碰为好。”
这中年儒士虽然看似高挑柔弱，但浑身上下精血气息已经到了相当程度，至少也是后天八重的武者。
“孺子可教，好了，今天耽误的时间不少了，用九符气场聚敛平日一半灵气就足够，碧玉黄灵丹也服一颗吧。”
整个寄卖场中，客人足有几十个，方岩一声吆喝，大家不约而同去摸自己的钱袋。
第一辆马车上竹帘一掀，走下一个年近四旬儒士打扮的中年人，面皮白净，相貌儒雅，只不过一双三角眼睛略给人一种阴沉的感觉。
“哎，老张，你发觉没有。”一个仆役一边干活一边低声对同伴说道：“康管事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强了。”
“表舅，你可算回来了！外甥我差点被人打残废！”
“说的也是，康管事三十多岁才开始修炼，两三年就到了这种境界，也极为不易了。对了，后院那个方岩十有八九要倒霉，康管事是吴良的表舅，前些日子，方岩把吴良胖揍几顿，康管事不会袖手不理。”
“好家伙！”方岩咕咚咽了口唾沫：“英雄楼的商品大多贵重，但随身携带十几万两的豪客，却也不多。”
“处置一个贱民，何需废那么多手脚，随便找个借口，把他弄死就算了……”
百炼百成！
方岩虽然对丹道一窍不通，但也能体味到百炼百成这四个字中蕴含的意义。
“小子，你发财了。”小龟说道。
“夫人在，小侯爷现在在皇城禁军中担任副统领，军务繁忙，一个月只回府一次。”
“这些丹药我暂时不打算吃。”
“干活吧，这些事情，不是咱们这些做下人能干预的。”
“狗娃为了帮我买药材，连父母留给他的玉佩都拿出去当了，丹药只有十颗，不能坐吃山空，老鬼，今天你也看到了，那些成丹在英雄楼十分抢手，十颗丹药先当做本钱，托他们寄卖，等有了银子，还能买来更高阶的药材，炼制更高阶的灵丹。”